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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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弄巧成拙

    监斩完七虎之后,刘义真没有多做停留,迅速策马回府,因为此刻府上正来了个期盼已久的人,那便是寇谦之。

    自打寇谦之与刘义真在西市相遇得了些银钱,便将自己从上到下拾掇了一下。

    如今,他身穿一袭青灰色道袍,上面绣着飘逸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素白丝带,质地光滑,显然来自南方的锦绣工坊。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头戴的玄色道冠,道冠以深邃的黑色为底,冠身雕刻着精致的云纹,线条流畅至极,仿佛是大自然的恩赐。

    昔日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如今也梳理得井井有条,远远看上去,确实有了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

    刘义真进府后,并没有立刻与寇谦之见面。他径直走进了书房,同时吩咐下人将寇谦之恭敬地请到大厅,让他静坐品茶。

    刘乞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好奇,询问道:“主公,寇谦之既然来访,您为何不去亲自见他?”

    刘义真微微一笑,故作玄虚地说:“上次见他,他未曾知道我乃刺史,所以这次我仍然想试试他,其一是探探此人的真才实学,其二若是真能招募此人,则利用他的关系,说服其哥哥归降,也是一桩美事。”

    虽然刘乞作为刘义真的近侍,又得到王修的亲自指导,但对于寇谦之的哥哥确实也是丝毫不知,便问道:“主公,寇谦之的哥哥寇赞是何许人也?”

    “寇赞,此人也是少有的大才,原本为前秦仆射的功曹,后秦灭亡之后,其投奔北魏,现任魏郡太守!”

    “哦?”刘乞听后仍有些不解。

    刘义真有些无语,心力交瘁的感叹,身边真是缺乏张良、韩信一般的人物啊!

    “魏郡虽在河北,但与我司州接壤,乃北魏经略中原的第一前沿!此人又大力招揽后秦遗老遗少,据说已聚集数万人,并被推举为坞堡主,由此可见,此人必为我军经略中原的一大对手。”

    刘乞听完刘义真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感叹道:“主公,您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刘义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刘乞:“有空多读读兵书,别整天想着男女苟且之事,我发觉你近来看绮罗的眼神不对啊!”

    刘乞先是一惊,然后惶恐的说道:“主公,绮罗乃您的人,属下哪敢冒犯,您可别诬陷好人啊!”

    “滚蛋,什么我的人,去去去,你先装成是刺史,会会寇谦之!”刘义真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寇谦之正享受着刺史府精心准备的晚餐时,下人急切通报:“刺史大人驾到!”寇谦之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敬地起立,目光热切地投向门外。

    当那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寇谦之心中一阵激动,那日相见,果然是刺史!

    然而,他在刘乞身后寻找那个更为期待的身影,却一无所获,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向刘乞深深地打了个稽首。

    “贫道是太上老君的亲传弟子,天师道的天师寇谦之,今日特来拜访刺史大人!”他声音洪亮,态度恭敬,但决口不提之前西市相遇之事。

    或许是因为当时实在是太过落魄,太过寒酸。

    刘乞见他不提,为缓解尴尬,哈哈大笑起来,并且热情地回应:“天师,别来无恙啊!”他熟练地走上前来,引导寇谦之入座,“天师,请坐,我们坐下慢慢聊。”

    两人落座之后,刘乞开门见山的说道:“天师,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刺史宅心仁厚,礼贤下士,我此番下山,便是向贤明之主献上老君传授的道书一册!”

    “哦?”刘乞好奇的问道,“这道书有何用?”

    寇谦之一捋胡须,背过身去,一扫之前寒酸老道那种模样,高深莫测的说道:“吾所持之书,能解天下之纷扰,安黎庶于乐业。盖因此书蕴含至理,可使万民安居,武运昌盛。受此书者,必将兵定九州,定鼎天下,为王者之基石也。夫此书之妙,非止于此,更能启迪心智,开启慧根,使人洞察先机,决胜千里。故此书实为天下至宝,得之者,可安天下,失之者,必乱乾坤。吾愿将此书献于有缘之人,共谋天下太平之大业。”

    刘乞听闻寇谦之如此说辞,心中满是好奇与渴望,真欲一窥该书之究竟。他急切地说道:“天师,既然此书如此神奇,何不略述其中内容,让本刺史先睹为快?”

    寇谦之见刘乞仍然在装刺史,也不再搭话,转身打了个稽首:“贫道告辞!”

    刘乞十分懵逼,刚想拦住寇谦之,便看见刘义真缓缓走到门口,一把拦住了寇谦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我乃雍、秦二州刺史刘义真,刚刚冒犯天师,还请天师见谅。”

    寇谦之见正主来了,立即喜笑颜开:“我入关中久矣,常听闻现任刺史不过十二岁,那位将军差不多二十好几,怎么会是刺史呢?”

    刘乞脸色涨的通红,一脸无辜的看着刘义真,那意思是你真的当每个人和我一样傻,是吗?

    刘义真也为自己刚刚的安排再次向寇谦之道了歉:“天师,我素来仰慕有真才实学之人,虽然您说接受了老君衣钵,传授道书,但这乱世纷扰,说自己乃老君弟子的反贼数不胜数,前有孙泰、后有孙恩,比比皆是,我也是敬小慎微而已。”

    寇谦之见刘义真如此坦诚,笑道:“刺史,我这道书便是要荡平三张伪法,重塑道门!”

    “吾观孙泰、孙恩之乱,其缘起有三焉。其一,道官世袭相承,无论大方小方,皆能聚众,一方有变,则方士、祭酒即为教主之私兵,一呼而百诺;其二,租米钱税之制,凡为信徒者必纳钱税或米粮,当此乱世,有钱粮即可聚兵,一旦得势,犹如燎原之火,不可收拾;其三,伪法煽动力甚强,以神秘之仪式、符箓、法术等手段,强固信徒之心志!”

    “善哉!”刘义真闻寇谦之深邃之论,由衷赞叹。

    “天师,您真乃大才!若得天师之力,吾必为天师弘扬新道保驾护航!”刘义真恭敬地抱拳致意。

    寇谦之观刘义真,虽年少,却怀有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甚感其诚:“刺史,我乃世外之人,何以能助刺史一臂之力?”

    刘义真沉声而道:“教化以御民为本。天师道、五斗米道流传多年,信徒遍布华夏南北。然,常有信徒沦为野心家之牺牲。若天师能一统道门,整顿道教,大力弘扬新法,必能破旧立新,为天下带来和谐安宁。”

    寇谦之闻言,心生向往:“刺史,若您不弃,我愿倾尽毕生所学,致力于弘扬道门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