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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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迁界禁运

    王慧龙着实有些焦躁,他没想到刘义真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短短几个月,就将司马楚之等人全部赶到了汝阳、颍川、南顿等地,而且几乎将这些地方的百姓全部搬空。

    刘义真的剿匪手法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种策略,既非传统的武力镇压,也非安抚诱导,而是以一种近乎奇迹般的方式实现了人口的快速流动与土地的重新分配。

    所有人都觉得这完全是瞎胡闹,觉得这必然会引发民变!

    按说这个地方出了许多世家大族,荀氏、陈氏、钟氏、庾氏等等盘根错节,应当是阻力重重才对,可刘义真两条政策却执行的无比顺利,因为他开出了自上到下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第一,对于愿意放弃迁界的百姓,愿意迁往关中的,便可以和镇安军按照一比二的比例置换土地;若是愿意迁往别处,官府按照一比一点二至一点五的比例进行置换,并且官府提供一应搬迁钱粮;

    第二,对于不愿意迁界的百姓,也不愿意迁往关中的,若愿意为商,便可从镇安军初开具精盐盐引,根据上交的土地来衡量精盐的盐引数量,通过盐引可将精盐贩卖至全国各处,原本贩卖普通粗盐的利润就是十分大,若是贩卖精盐,以江东、荆州那些坐而谈玄的世家大族,这利润更为可观!

    许多官员见刘义真如此,感慨到,这简直是礼包大派送啊。

    可是刚开始,效果并不明显,这个乱世,政府信誉几乎为零,今天你还归秦国管,一觉醒来你成了晋国人,三个月后你又成了魏国人,甚至更可怕的是,小命还不知道有没有三个月。

    但架不住刘义真给的实在太多,再加上这里的士族并不像江南,甚至比关中士族还要差劲,多年的战乱让这里人口凋敝,厉害的士族基本上都向南迁移。

    例如陈郡谢氏、颍川荀氏、颍川庾氏,这些士族几乎是在荆州、扬州、江州站稳了脚跟,而留在本土的,几乎是一些旁枝末节。

    士族权利的真空,给了刘义真收拢民心的可乘之机,一些称不上是世家大族的平民老百姓,纷纷同意了迁界,他们上交土地之后,大多选择了盐引,这个时代的盐,简直价比黄金,更别说精盐了,这些人短短一个月,便挣得盆满钵满。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狂欢之中,对于选择置换土地的百姓,刘义真按照部曲分批将镇安军一部分由关中迁往河南,而将河南之民迁往关中。

    这场轰轰烈烈的人口大迁移让自长安至洛阳这条崤函道上再次焕发出了昔日的辉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口的流动,加速了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也让洛阳这座没落多年的城镇,焕发出了惊人的活力。

    迁界富了刘义真,而禁运可苦了司马楚之。

    由于禁运令的实施,叛军的日子可谓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司马楚之看着日益减少的粮仓,眉头紧锁。

    “如果再像这样子下去,我等不被困死,也会被饿死。”司马楚之哀叹的说道,“粮食匮乏,将士们饥肠辘辘,此等困境,如何是好?”

    桓信闻言,长叹一声,回应道:“楚之,我军现处两难之境。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物资短缺之忧。如今粮尽援绝,士气日渐低落,长此以往,恐军心涣散,不战自溃矣”

    桓信顿了顿,继续说道:“按说沐谦应当抵达河北,可魏军迟迟不动,如果在这么等下去,必然要出乱子。”

    “远水救不了近火,求人不如求己,为今之际,只有率大军,奔袭荥阳,占据渡口后迅速向北魏求援,不然我等必然困死在此地!”司马楚之面露凶光的说道,“去把司马顺明、司马文思还有鲁轨等人给我喊来吧,告诉他们,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司马顺明、司马文思和鲁轨等人来到司马楚之的大帐中,听闻司马楚之计划整合全部兵力攻取荥阳的主意,纷纷面露难色。

    “楚之,此举是否太过冒险?”司马顺明首先发问,眉头紧锁,“我们现在兵力并不充裕,若是全力攻打荥阳,恐怕会力不从心。”

    司马文思也点头附和:“是啊,而且粮草问题如何解决?我们现在的存粮恐怕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战斗。”

    “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葬送了全军。”鲁轨语气沉重地说道。

    司马楚之听着他们的反对意见,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小看了荥阳还是小看了我?兵力不足?粮草短缺?这些都是借口!我们面临的困境,不是坐以待毙就能解决的。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但司马顺明仍然坚持道:“楚之,我们需要谨慎行事。这样的决策,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失败?”司马楚之冷笑一声,“如果你们只愿意在这里等待失败的到来,那就请便!但我,司马楚之,绝不坐以待毙!”

    说罢,他猛地拔出宝剑,一剑劈向旁边的茶几,“咔嚓”一声,茶几被劈成两半。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如果你们不愿意跟随,就留在这里等死好了!”司马楚之怒吼道,“我准备带领我的本部一万多精兵奔袭荥阳。如果失败了,你们就来为我收尸吧!”

    众人被司马楚之那毅然决然的一剑所震撼,大涨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司马顺明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想:“楚之此番决心,看来是无法动摇了。我虽仍有顾虑,但此刻若再反对,恐怕会显得我胆小怕事。”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司马文思和鲁轨,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豪赌中保全自己。

    司马文思则是一边观察着司马楚之的脸色,一边琢磨:“楚之此举虽冒险,但或许真的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若此时退缩,日后在军中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再者若不如此,继续留在此地,必然被刘义真那黄口小儿所擒”

    他心中虽有不安,却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鲁轨则是想得更为实际:“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搁置争议,要不然被分散击破,大家全部都得玩完。”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各有算计,各有顾虑,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不得不将个人的小心思收起,面对司马楚之如此决绝的态度,再无人敢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