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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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大战前夕(下)

    刘义真刚刚向毛德祖布置完军务,一抬眼,便看见僧导大师缓缓走向这个庭院。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这位得道高僧的身上,为他那身旧却洁净的黄色僧袍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僧导,身材魁梧,像一座沉稳的山。

    那身黄色的僧袍,虽然略显陈旧,但每一处都洗得干净无比,没有一丝尘埃。

    袍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仿佛带着一股脱俗的仙气。

    他的步履,稳定而有力,不带一丝急躁,宛如一位行走在尘世与净土之间的使者。

    他的脸上,岁月的皱纹刻画着一种沉稳与智慧,双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悲喜与纷扰。

    那双经历了无数风雨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流露出一种慈悲与宽容,这是岁月与修行赋予他的独特气质。

    他走到众人面前,双手自然地合十于胸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仿佛一缕春风,温暖而宁静。他开口问道:“诸位施主,刚刚在讨论何事?竟然引得我的徒儿僧缘如此激动?”

    刘义真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僧导行礼,然后详细地解释了刚刚的讨论。

    僧导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刘义真说道:“义真,你的考虑很周全,但为师身为出家人,早已看破生死,你不必过分担心。”

    僧导看着眼前的刘义真,眼神中闪烁着慈祥,思绪飞回了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当刘裕第一次带着这小子来到自己面前时,自己是打心眼里讨厌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就一身恶习的小公子,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作为。

    他轻轻摸了摸刘义真的额头,语气温和地说道:“义真,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但刘将军本身就有他的使命和责任,他若有心还俗,就让他去吧。”

    刘义真听后,虽然心中虽有忧虑,但还是尊重了僧导的决定。

    僧导转向刘乞,用一种慈悲的话语说道:“刘将军,您尘缘未了,我也未与你剃度,你自然要在红尘历练一番,你可以脱下袈裟还俗了。”

    刘乞满脸感激地向僧导鞠躬致谢。

    看着满脸笑容的僧导,刘义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师父,战后必然会有许多无辜的亡魂,我希望您能帮忙超度他们。”

    僧导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为师自然会尽力而为。”

    他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那一刻,他仿佛不仅仅是一位得道高僧,更是一位心怀天下的慈悲长者。

    刘乞脱下袈裟,深深的向僧导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跟着刘义真而去。

    话分两头,当得知司马楚之进攻荥阳,这个消息着实让洛阳城内的王慧龙大吃一惊。

    王慧龙在得知无法前往颍川之后,为了不那么吸引人眼光,便迅速卖掉了货物,又以低价开始收购物资,一连十多天,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便渐渐打消了刘义真对他们的怀疑。

    “将军,司马楚之已经进攻荥阳,再去找司马楚之已然没有结果。”王慧龙手下的小校建议道,“不如尽早回到河北,静观局势变化!”

    “正当如此!”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王慧龙也不是迂腐之人,他刚刚踏入洛阳,就深深佩服刘义真的安排。

    刘义真如此逼迫司马楚之,只会得到两个结果,一个是司马楚之铤而走险,北上攻击荥阳,占领渡口后带着残部溃退到河北;

    二是走淆函南道偷袭弘农,弘农此处的太守乃是尹雅,此人原先是姚泓部下,担任弘农太守多年,后被刘裕俘虏,刘裕念其才干,又任命他为太守,谁知道此人杀了看守之后逃亡潼关,刘裕攻克潼关后,他又一次被俘虏,刘裕非但没杀他,还再次让他做弘农太守。

    正是这样的人,往往越不容易效死力,所以刘义真几乎是拿一块香饽饽引诱着司马楚之撞上来。

    但司马楚之仿佛也看到了隐患,若是率军通过淆函南道,很有可能数万大军都会饿死在山中,司马楚之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便选择北上攻击荥阳,准备从玉门渡,渡过黄河,前往河北。

    见众人都赞同自己立刻动手回到河北,王慧龙也下定决心,尽早回到河北,一盘大棋,正在他胸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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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楚之与司马顺明引领的四万雄兵,如铁桶一般将荥阳围得密不透风。

    然而,这些将士虽然勇猛,却对攻城之术颇为生疏。

    初次尝试攻城的那日,战鼓震天,箭矢如雨,但最终却以数百人的死伤告终。

    随着战斗的持续,叛军不断增加了各式攻城器械,云梯、冲车、投石机一应俱全,企图一举拿下荥阳。

    然而,城内的守军却通过放火焚烧攻城的器械,一时间火光冲天,又造成叛军一千余人的伤亡。

    荥阳城下,叛军的尸首堆积如山,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一刻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张顺和庄义这两位年轻的将领,连续数日站在城头指挥作战,尽管面露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张顺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叛军,不由得感到一丝焦虑:“我们虽然坚守了数日,荥阳城墙也堪称坚固,但叛军势大,不知道援军何时才能赶到!”

    庄义则擦去脸上的污渍,虎视眈眈看着城外叛军军营,端起水袋痛饮一大口:“管他呢,这些叛贼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提到昨日的战斗,张顺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那些叛贼竟然往城里扔发臭的尸体和粪便,这分明是想让我们染上瘟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叛军的痛恨。

    “放心,我已经命令军士用生石灰进行了处理!”庄义笑着说道,“这种基本常识,主公已经不知道给我们授课了多少次。”

    这群叛贼显然是低估了这两位将军,刘义真组建镇安军之时,便想将其打造成一支较为现代的军队,自然把自己后世学到的知识倾囊相授,虽说只是一知半解,但也聊胜于无。

    就这样,战场忽然陷入了迷之僵持,对于张顺、庄义等人来说,坚守越久就对自己越有利,城中水源、粮食充足。若是这群叛贼半年前来攻,或许要不了一个晌午,便可攻破,可这已经是镇安军驻守数月的城镇,早已焕然一新。

    而对于司马楚之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也就越不利,留给司马楚之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