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脑有寿命限制，精力、记忆力、学习能力是有理论最大值的，当这个最大值达到之后，依然不能破解跨光年宇宙航行，那么人类只能在太阳系玩，总有一天能源会枯竭，文明会破灭。”

    “是有这种可能性。”

    “现在人类要在科学上有所成就，所付出的代价比一百年前高多了。一个天才从出生到有所小成，比先辈要多出几倍的努力，甚至还是在人工智能帮助之下，只能取得一点小小的成就。”教授无奈叹气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这点张阳很清楚。

    “我们的基础粒子理论，已经几十年没有大的更新啦。微观粒子才是世界的真相，才是科技进步的关键。”

    教授摸了摸眼镜。

    “目前的科技手段，和人类的生理极限，已经决定了科技极限，除非……”

    “什么？”张阳问道。

    “除非人类再次进化，和人工智能结合，或者用生物刺激加速大脑进化。”

    教授眼神变得异常深邃，言语低沉，似已进入遥远的未来。

    “可行吗？”

    “第一种治标不治本，人工智能会面临能源问题，甚至加速人类灭亡。第二种……或许才是现在宇宙的主流方案……”

    这一字字下来，张阳汗流浃背，呼吸都停滞一般，说道：“主流方案？什么意思？”

    “宇宙到底是存在了一百多亿年，还是一千多亿年，我们完全不可知。或许这漫天繁星之中的智慧生物，犹如大海中的鱼，数不尽数！或许人类文明就如同沙滩上爬行的三叶虫一般，微不足道！”

    张阳对灵境早有怀疑，为何VR技术突然进步到完全分不清真假。

    “教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官方可从来没承认过外星人的事情！”

    “我没说外星人。而且承认了又能怎样，那样老百姓只会坐吃等死，等着外星人来解救，就像宗教一样。”

    “可以传授外星技术吧？”

    “哈哈，不然你以为人类为什么能在几千年达到现在的水平？”

    “您是说……”

    “我不知道！”教授无奈笑笑。

    “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啊？”直觉告诉他，教授肯定在刻意隐瞒什么，话里有话，只差最后挑明。

    “我真不知道，我还没到权限，但有人知道。”

    “谁？”

    “等你到了全球算力第一，你也有权限了。”

    “王教授知道？”

    教授依旧没有表态。

    “教授，其实我对灵境怀疑很久了。”张阳顿了顿，“我是被人催眠送进灵境的。”

    “催眠？”

    “对，回家的车上，被催眠，然后梦游一样回到家里带上头盔。期间我一直在做梦，梦到各种各样的怪物。我查了很多资料，目前的催眠技术根本不可能这么厉害！”终于讲出心中疑惑，就像吐出一根鱼刺那么畅快。

    教授表情一直很平淡，似乎并没有觉得这多么诡异。

    “所以你怀疑灵境是外星技术，他们操纵你进入。”

    “如果真是他们操纵我，那就太可怕了。我自问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如果选择我，那么一定选了很多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而且凭什么这么做？我们进入灵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近似于咆哮吼出三个问题来。

    龚教授这才脸色微变，回答道：“王峰告诉我们，灵境的开发公司联系过他，让他尽快提升算力，一年以后，会开启阿尔法任务。”

    “又是阿尔法任务，到底是什么？”

    “全球选拔赛，选出战力最强的十个人代表地球去其他星球比赛。获胜的队伍会有巨额奖励，而失败的队伍，会平摊奖励等额的惩罚。”

    “其他星球？”

    “对，他们就这么说的。王峰以为是一个恶作剧，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确认了，是真的。”

    “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权限不够啊。”教授笑着耸耸肩。

    “意思，确认灵境是外星技术，并且我们会通过灵境前往其他星球比赛？”

    “对。而且灵境还有一个厉害地方，是可以加速大脑进化。奖励可能和这个有关。”

    “他们怎么办到的？”

    “这个不清楚，据说有一种神秘物质可以加速大脑进化，具体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张阳大脑嗡嗡作响，虽说已经猜测了千百次，但真的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还是很难接受。

    看来人类真的只是宇宙中一粒尘埃，即将面对巨大的未知和恐惧。

    良久之后，张阳终于喃喃说道：“看来灵境确实可以和现实相辅相成。这几天我已经见识到她的神奇。在灵境里锻炼了身体，在现实也会长肌肉。”

    “对。在灵境里进化大脑，再来研究现实世界。”教授说道。

    “这就是您说的，主流方案？”

    “嗯，我们已经在灵境做了大量研究，它确实是一个具有完全独立物理规则的世界，人类文明完全可以全部迁移进去，这应该也是大多数文明的选择。”

    “在灵境和其他星球接轨？所以，今年是人类从地球文明，加入星际文明的元年？”

    “对，这已经是必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自己掌握并生产了头盔，论坛系统也是我们管控。以防万一，我们可以从外边切断连接。把人类都交给他们，我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其他国家什么反应？”

    “很微妙。有激进派，全押灵境的，比如我们隔壁小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岛国，他们资源枯竭了，最早押灵境。有保守的，部分介入。但现在公测之后，大的趋势无法逆转，已经达成共识，肯定会全人类走向灵境。”

    “那现实世界呢，必然会有一番改革吧？”

    “这个就很难说了。全人类进入灵境会有一个过程。我们会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建立一些专门用作灵境生活的集中仓，甚至尝试让婴儿从出生开始就在灵境生活。目前我们面临的几大问题，包括能源问题，科技瓶颈问题，公平性问题等等，都可以在灵境中得到解决。这里才是人类的未来，是文明的下半场。所以我告诉你，你真正的价值才刚刚开始，事情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