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身体前倾，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接说。”

    “可……这始终是虚拟的。”

    “所谓的真实，也只是当前信息没有证伪而已。你去看看那些被推翻的理论，没推翻之前他就是真实。所以虚拟这个词你要重新定义。当信息到达人类无法分辨真伪之后，就不能理解为虚拟了。人类的感官神经有灵敏度上限，灵境能做到远超这个上限。且能连接全宇宙，那这就是真实。”

    张阳当然也知道，经过几日的体验，灵境的确无比真实。

    教授喝口水继续说道：

    “下来你再好好理解下。你把灵境理解为穿越更合理，灵魂进入到一个全新世界，具有完整闭环的物理逻辑的全新世界。”

    “可为什么要弄成游戏呢，还有等级。”

    “我们也问过。如果不给游戏和任务，大部分人在虚拟世界会无所事事，甚至无聊自杀。所以灵境世界会成以游戏方式存在，会有各种任务调动大家，会有等级奖励做鼓励。”

    “明白了，相当于软性控制。”

    “对。”

    ……

    张阳也不知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觉得浑浑噩噩。

    耳边不断回荡着教授临别的话语。

    “灵境就是全宇宙的互联网，可以链接到任何星球。人类才刚刚拿到宇宙文明的入场券！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现在才刚刚学会用桨！人类对未知的探索从未停止，灵境里需要科学家，更需要冒险家。加油吧年轻人，你的道路比我们更凶险。或许多年后回顾历史，我们都能像哥伦布一样被载入史册，成为新时代的开拓者。而其中的凶险，只有你这个披荆斩棘的人才知道。”

    ……

    龚教授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劝说了张阳，但没人能劝他。孤独、无助、恐惧……种种情绪堆砌心间。面对茫茫大海，人类或许并没有桨，我们要从石器时代开始。就像是举着大石的蚂蚁，在满是大象的黑暗里爬行。

    张阳躺在床上，思绪如潮，辗转反侧，终难成眠。无奈之下，打开灵境论坛查看。

    论坛之上，近日发生了不少怪事，犹如暗夜惊雷，震撼人心：

    ——西边现大凶之地，汉军铁骑五万踏险。然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大军折损，仅余精锐坚守，其余部众仓皇撤回，似有无名恐怖笼罩战场。

    ——北方古迹乍现，考古精英云集，欲揭千年之秘。然探查未久，众人惊惶逃离，归来者皆面色惨白，闭门谢客，唯恐提及其中所见之恐怖存在。

    ——东方夜幕，巨龙现世，雷霆裂空，舞动间山岳倾颓，一夜之间，一座巍峨山脉竟从地图上悄然抹去，唯余雷鸣回荡，述说着那惊世骇俗的场景。

    ——南方疆域，异装豪族子弟蜂拥而出，身手矫健，气焰嚣张。他们肆意妄为，凌弱劫美，恶行昭彰，仿若乱世魔影，令寻常玩家惶惶不安。传言此辈乃古老世家遣子试炼，其行为却似乎超出了常理约束。

    ……

    这些惊心动魄的消息如狂风席卷论坛，连热议的“倭寇千里送温暖”事件亦黯然失色，被这股弥漫着神秘、恐怖与未知力量的大潮彻底淹没。

    各路奇闻异事交织成一幅宏大而诡异的画卷，令观者不寒而栗。也愈发激发了玩家们探索未知、揭示真相的欲望。

    论坛有人爆料，灵境经过前期适应期后，世界会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动荡，远超现实能想象。

    还有一条有趣的帖子，龙傲天重金求购钢铁内裤。张阳忍俊不禁，也不知这龙傲天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次日晨曦微露，张阳迫不及待进入游戏。

    之前只是一心想杀掉独孤求败，现在一年之期的阿尔法任务更是心中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既然这个任务这么重要，那么全球各地肯定选拔了很多苗子在培养，到时候一定会是最激烈的厮杀。

    而且赢了还会面对未知的其他星球战士，这就更加可怕了。

    现在提升实力的想法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再次行至熟悉的传送阵旁，那位慈眉善目的卖药大爷恰巧在摊位前，一眼认出张阳，唤道：“年轻人，又要远行？不妨带些草药傍身，以防万一。”

    张阳闻声驻足，忆起昔日脚伤得大爷草药治愈之恩，感激道：“大爷，我脚伤早已痊愈，多亏了您的药。只是，您这草药虽疗效确切，见效却略显缓慢。为何不考虑将其提炼成更高阶的成品药出售呢？”

    大爷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手中拨弄药材的动作也随之放缓。

    “唉，年轻人有所不知。高级药品的制作与交易，须经过严格审批，非我等小摊贩所能染指。我们只能守着这些未经提炼的草药，以最原始的方式助人疗伤。”

    言罢，他轻轻摇了摇头，岁月刻下的皱纹里满是生活的辛酸与无奈。

    张阳听罢，心有所动。

    于是，他联系了李俊凝，说明了情况。看她有没办法让大爷的草药直接供应给有资质的药房。

    李俊凝回答了一个字，“好。”便不再言语。

    待此事暂且放下，张阳径直传送至峨眉山。

    这次他选择直接用吸星大法参悟《心灵诀》。

    他闭目凝神，心神随着吸星大法进入了一片虚无而深远的世界。

    相较于第一次，这次顺利很多。

    心海之中悄然生出一棵嫩绿的小树，它娇小而生机盎然，静静地扎根于心田。

    他全神贯注，将心神与这棵心灵之树紧密相连，感知着它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小树的每一片叶子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它们随风轻轻颤动，每一道叶脉都清晰可见，每一片叶尖都似乎在讲述着生命的律动。

    张阳仿佛能听到叶片间微风的低语，能感受到它们在阳光下舒展、在月色中沉静的韵律。

    能清晰感知到根系在黑暗中的探索，它们在心灵的深渊中探寻着力量的源泉，每一次触碰都引起心灵深处的微妙共鸣。

    一朵朵花蕾在枝头悄然孕育，花瓣在心神的滋养下缓缓舒展，每一片都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花开花落，走过一个又一个轮回。

    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与这棵心灵之树共享着永恒的时光。

    小树悄无声息中不断成长，它的枝叶越发繁茂，根系越发深邃，花朵越发灿烂。

    这一切变化，都被张阳清晰地刻印在脑海之中。

    一天一夜过去了，睁开双眼，只觉浑身舒爽无比。

    “算力+1。”这是张阳第一看到算力提升，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