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精灵宝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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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影中人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没有发现我,因为我能融入影子。现在太阳落山了,漆黑的夜晚是地球的影子,在这片黑暗中,没有人能发现我。

    这是我的一项特殊能力,是我小的时候偷别人家里的东西吃被人追着打的时候突然学会的。不过我不喜欢这项能力,它似乎一直在提醒着我,我是一只鬼,不是人,我属于那片漆黑的世界。

    鬼是不是就应该活在黑夜里?

    可是黑夜真的很孤单,无边的黑暗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走,永远都那么冷。

    其实我并不喜欢冷,我也喜欢温暖,我也希望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温暖起来,同时又不会把我烧死。

    在遇见小怜的那一刻,我以为那个东西终于到来了,当阳光透过小怜的头发化为金缕,照在我的脸上,我终于感觉到自己暖和起来了。她就是我的太阳,除了她,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我感觉到暖和的呢?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躲在小怜家的窗沿边,现在我离她的距离很近,只隔着一面墙,但却又很远,仿佛隔着两个世界。墙的里面是亮着灯光的人世,外面却是一片鬼的漆黑。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那是热水从浴室的莲蓬花洒里淌落的声音。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志男他们所说的白鹿。林中的白鹿涉水渡河,纤细的足踝踏在水中,轻柔的脚步溅起晶莹的水花,从脊背上缓缓流淌下来。

    白鹿涉水渡河之后,还会回来么?她是不是就要离开这片树林,去往外面的世界了?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她路过的背影了?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有危险?她如果不幸踩中了猎人的陷阱那该怎么办?

    我想得出神,缓缓蹲了下来,把身体靠在那面墙上。

    这时,我忽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打破这面墙,因为我的力气很大,砖石砌成的墙根本挡不住我。

    但我不没法这么做,小怜曾让我不去打架,让我收敛自己的脾气,去做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温和善良的人不该做这种事情,如果我这么做了,小怜会讨厌我,我不能去做小怜讨厌的事。

    可我该怎么办?

    小怜,我该怎么办?

    这时,我听见水声停了,里面响起争吵声,“怜子,我听人说,你和那个叫邦彦的人好上了,是这样么?”

    原来那个人叫邦彦么。

    “妈,你找人监视我?”

    “这么说,你真的和他好上了?”美津子的语气冷淡:“怜子,和他分手吧。”

    “为什么!”我听到小怜的声音高了起来,“我已经长大了,你凭什么还要管我的事?”

    “我是你妈妈,你的事我当然能管。”

    “可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不行就是不行。”美津子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妈,你简直不可理喻!”

    小怜的声音很愤怒。作为她的好朋友,我本应该站在她那一边,反对她母亲的一意孤行,但听着她们的争吵,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对美津子生气,反而生出一分窃喜。这分窃喜让我有一种背叛小怜的羞愧。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唯独这一件不行。”美津子说:“听着,怜子,你不能嫁到外面,你的血脉必须要在村子内部流传,这是你作为巫女的责任。”

    “巫女的责任?好,我不做这个巫女了!行不行?”

    “不行。”美津子冷冷地说:“宫里已经决定了,你就是下一任巫女。另外,作为神官的传人,你有义务生育血统优良的后代。年轻那一辈中也没有特别优异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去为宫司续弦,再过两天等你过完16岁生日,就立刻去办这件事。”

    “妈,你疯了?”小怜声音惊骇:“宫司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足够当我爷爷了。”

    我也是听得一呆,心里生出各种念头,后面的对话没有听清。

    随后是“哐当”一声巨响,她家的门被重重推开又摔上,小怜低着头从家里逃了出去。

    我默默跟在后面,看到她跑到神社的石阶前,缓缓蹲了下来,把脸埋在手心里。她在神社的鸟居下踟蹰了一阵,最后没有进去,踏着夜色在白见村里徘徊。

    我一直跟在后面,但却不敢上前。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她问起来,我应该怎么回答。小怜肯定不会喜欢我尾随她的,所以我只是默默跟着,却不出现,就像是独属于她的影子。这是我唯一擅长做的事,只要我活在世界上,她就至少会有一个忠诚的影子。

    小怜徘徊了一阵,踉踉跄跄地向一个方向走去。我忽然心里一热,那是我住的地方。

    她走到我居住的那件瓦房,轻轻扣响,“阿丑,你在么?”

    “我在!我在!”我赶快绕到另一个方向潜进去,从里面推开门:“小怜,你……怎么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小怜的脸,她那张脸真糟糕啊,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微微肿胀起来,像是两条小金鱼。

    我从没想到小怜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一面一点也不好看,一点也不像我记忆中的她,反而像我。

    我感到很难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揍他!”

    小怜摇了摇头,不说话。她走了进去,坐到床边,这是她以前跟我闲聊时常坐的位置,过去她总是说个不停,还咯咯地笑,但现在她却沉默了,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的月亮。

    “小怜,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就去揍他,不管他是谁。”我说。

    “我真的没事。”小怜用手抹了抹眼角。

    “可是,你哭了。”

    小怜长长出了一口气,她用手揉了揉脸,对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阿丑,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虽然痴痴傻傻的,但是什么烦恼也没有。如果一个人没有烦恼,那该多开心?”

    我愣了一下,原来我在小怜心里,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人么?

    可能是吧,我只是一棵不会说话的大树,只要每天能听到那只鸟儿的歌声,一切的烦恼都会消失。

    我从身后把那只皮可西布偶拿出来,递给她。我本想说,虽然它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它很像我,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不知道说给谁听,可以全都对它倾诉,它乐意听你说话,它会永远陪着你,守护你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

    但我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话到嘴边,变成了干瘪瘪的几个字:“祝你,生日快乐。”

    “是皮可西,真可爱。”小怜接过皮可西玩偶,捏了捏它圆嘟嘟的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

    看到她露出笑容,我也很高兴。

    这时,我看到她左手的手腕上带着一串手链。那串手链整体呈银色,样式很精美,装饰着一粒粒蓝色的小点,看上去就很昂贵。我直勾勾地看着,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一团躁动不安的火。

    注意到我的目光,小怜大方地伸出手腕,“这是别人送我的,你说好不好看?他说这叫‘蓝色丝语’,是用纯银打造的,表面的纹饰是四叶草,点缀是蓝水晶。”

    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邦彦。

    她爱惜地摸着手链,脸颊上生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我的目光已经从手链上移开了,现在落在了她的脸上,我从来都没有在小怜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小怜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一次都没有。而今天我连续看到了两次,那种既羞怯又欢喜的表情。

    本来她开心,我也应该开心的,但这一刻我就像是被投入湖中的石头,“噗通”一声,直直地沉下去,最后撞在湖底,石头开裂,什么酸楚的液体慢慢从石头里面流出来。

    我涩声说:“你喜欢他么?”

    小怜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愣了一下,“你说谁?”

    “送给你这根手链的人,我是说……邦彦。”

    “你居然也知道他?”

    她的回答印证了我的猜测,我的心越发往下沉:“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小怜好像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了,她犹豫了一下,“他……他对我很好,我们的价值观相符,他还会讲故事,跟我讲很多外面发生的事。”

    “外面?”我顿了一下:“你会离开这里么?”

    小怜想了想,坚定地说:“会的,我今天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疯了,我会离开这里。”

    我生出一种预感,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否则小怜将会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如果连这点光也消失,那我的世界只剩一片漆黑,就像是沉入湖底的石头,被无穷无尽的水淹没。

    一直酝酿着的情绪堵到了我的胸口,我张了张嘴,忍不住吐出来:“如果你要走,我也可以跟你离开村子!”

    小怜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

    但这些话已经埋在我的心底里很久了,就像是被堵在水库里的水,现在水闸开了,洪水一下子涌泄出来,“小怜,你对我很重要,在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你,你说你想离开村子,好,我跟你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小怜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我把那些话语无伦次的说完,“我是说要走,但是……但是我不是想和你一起走。”

    “可我们不是朋友么?”

    “我们是朋友,但只是朋友,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为什么邦彦可以?”我有些焦急:“我也对你很好,我……我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小怜又愣了一下,她慌忙把手里的皮可西玩偶冲我递还回来:“那,还给你好了。”

    我感到一阵彻入骨髓的冷,那种冷就像是身体中的每一根血管被塞入了冰渣,冰冷和麻木的感觉从四肢一直蔓延到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我开始慌不择言:“为什么邦彦就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小怜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不想伤你。”

    虽然我重复着这个问题,但也许我内心深处其实是知道答案的。我望了一眼窗上的玻璃,现在房间里开着灯,玻璃上映出我惨白的面孔和血红的眼珠,我低声说:“是因为我丑么。”

    “不是。”她摇了摇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想伤你。”

    这让我生出一点希望,我鼓起最后的勇气看向她的眼睛:“那我到底需要做什么,你才肯答应?”

    小怜咬住嘴唇,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回退,“今晚你们怎么都在逼我?为什么连你也在逼我?”

    看到她的眼睛开始泛红,我的心一下子乱了,“我我我……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好吧,那我告诉你。”小怜看着我,眼神却很陌生,“你变成正常人,等你什么时候把病治好了,变成正常人,我就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推门而出。

    我愣在那里,此刻我感觉到一股重压从天而降把我的脑袋压得沉沉的,就像是整个天空一下子塌了下来,砸到我的头顶。

    把病治好以后才可以么?

    但其实她知道治不好的。医生说那是一种基因病,村里的人说那是来自神的诅咒,不管是病,或者诅咒,都是治不好的,所以妈妈才会抛弃我。这些她全都知道,我的事情从没有瞒过她。

    我颓然坐倒在床上,看着旁边的那只皮可西玩偶,小怜走的时候,把它留在了原地。

    我呆坐着,一动不动。那种奇怪的情绪又开始翻腾起来了,它像是一只从我的心底里伸出的爪子,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没法呼吸。它在四处寻找出口,想从我的身体里逃出去,如果我再不放它出去,它就会把我掐死。

    我想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去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说过,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也说过,如果有谁欺负她我就揍谁。

    这时,小怜和她母亲的对话闪过我的脑海。

    黑暗中响起我沉重的呼吸,此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离开了自己居住的瓦房,前往神社。那是村里最重要的建筑,村里一切的生活和仪式都围绕着它,人们以此划定尊卑,构建了传统和秩序。作为一个低贱丑陋的人,他们当然不会允许我进入神圣的神社,当然,我也不稀罕进那种地方。

    但今夜不同,我要进去找一个人,就是那个叫“白见茂”的宫司,我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我行走在黑暗中,黑暗是我的保护伞,就像水是鱼的保护伞,有黑暗的庇护我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地方,没人能看到我,当然也没人能阻挡我。

    穿过鸟居,我大步走在参道上。神社的参道是为神开辟的道路,按规矩,凡人朝觐必须低头走在参道的两侧,以免冲撞神辇。当然,没人告诉过我这个规矩,所以我大步流星的走在上面,无所顾忌。

    神社的中庭摆放着一盏盏灯笼,全是用石头雕刻的,样式古老。有人在里面点燃了蜡烛,蜡烛的灯芯燃烧发出的光亮透过灯罩,在黑暗中如同一颗颗巨大的萤火虫。

    这些烛光宁静而浪漫,但却不利于我的行动,我小心翼翼地踩在石灯笼的影子里,绕过那些烛光。

    我听小怜说过,宫司老头儿虽然有自己的房子,但常年居住在神社里。

    但没人告诉过我神社里有什么,宫司又住在哪里,我只能一个建筑一个建筑挨个寻找。很快,中庭两边的建筑我都检查了个遍,这些建筑似乎都是在白天用来迎宾的,现在午夜了,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检查完中庭的最后一处建筑,神社的拜殿,随即,我发现这座建筑有一个后门,推开后门,我发现后面还有一条参道。这条参道在中段立着另一座鸟居,一直通往神社的深处。参道的尽头,远远能望见一座更加气派和古老的建筑,建筑的周围都贴满了象征结界的玉恒。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座建筑应该就是供奉神明的地方。

    不过我无所谓,我只是来找人的,这些建筑是不是供奉神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打扰到了神明的安寝我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打扰到小怜睡觉。

    我无所谓地沿着参道继续往里走,当我越过第二鸟居,一脚踏在地上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悸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我一下子停下脚步,往两侧打量,两边种着茂密的树,树影间还是一片漆黑,并没有人。

    我揉了揉心口,那种悸动感消失了,刚才可能是我有点疑神疑鬼,出现了幻觉。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继续往前。

    很快,我来到正殿。正殿的大门紧闭,不过里面有隐约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看起来我要找的人就住在里面的某个房间里。

    正当我把手放到大门上时,那种悸动又出现了。

    我一下愣住了,这种感觉绝不是什么幻觉,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呼唤我的那个人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响声,越开越大——它居然没有上锁。

    我犹豫了,来之前我本来已经想好,今晚要给宫司一个教训,但这一刻,我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旦推开这扇门,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会发生变化。

    向好?或是向坏?我不知道。

    此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怜的身影。我想通了,向好或者向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她就是唯一的光。我今夜是为了她而来的,为了她,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我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那尊神像通体惨白,眼珠血红,有巨大而狭长的嘴咧。

    我又愣了一下,现在我明白过来,为什么村民们会觉得我跟神的诅咒有关。

    因为它的外貌几乎与我如出一辙,看着它,就像是看着另一个、厉鬼版的我。

    我缓缓靠近,仰望着这尊神像。这尊神像在这里矗立了多少年?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又或是上千年?

    望着这尊神像,我忽然产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位被称为神的妖魔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是在守望什么。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不管它是神,还是鬼,如果不是在心底里守望着什么,又怎么能够撑得下去呢?

    这时,神像前的神龛忽然动了一下。

    我低头望去,出现动静的是神龛里供奉的一个乌木匣子。那种悸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此刻我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感觉,呼唤我的东西,现在就在这个匣子里。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轻轻打开匣子,在里面看到一颗黑色的石头。

    这枚石头叫月光之濯,听说,神社里的人称呼它为神石,据说是初代的宫司遗留下来的,已经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了。

    我好奇地低头打量着月光之濯。我不知道这枚石头为什么会跟我扯上关系,但它出现在我的手中之后,上面就不断冒着淡淡的黑烟。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黑烟是从石头里面冒出来的,它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是活的。

    就在我产生这个念头的那一刻,我忽然在耳边听到一个声音。

    “交换么?”

    我吓了一跳,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赶快转头张望,但四周一片寂静,什么人都没有。我正有点发懵,那个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交换么?”

    我低头看向手中捧着的石头,愣了一下,这下我明白刚才我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我一边把耳朵凑近,一边压低声音问:“你是谁?你在跟我说话么?”

    但这次,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我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又看了看神龛前打开的匣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它放回去。毕竟我今晚是来找人的,而不是来偷东西的。

    这时,我抬头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神明石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才这枚石头里的那个声音,也许来自于神,那位绝世的妖魔。刚才是它正在问我,要不要跟它达成一项交易。

    它正被镇压在石头里么?石头就是它的封印?它想要逃出封印?如果我把它放出来,它就能给我回报?什么样的回报都可以么?

    我又想要什么样的回报呢?

    答案显而易见。小怜今夜跟我说过的话在我的脑中不断浮现,她说如果我治好自己的病,她就可以跟我在一起。

    我激动得浑身颤抖,医生说,我的病治不好,但是如果是神呢?神是无所不能的东西,它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小怜,小怜,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喃喃地说:“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