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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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试毒

    林夕这是看着屋子中沉默的众人,嘿嘿的一笑对石松亭说:“这黄家背后这股势力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现在我们已经揪住他的尾巴了,阴谋虽然很厉害,也很有用,但它之所以被说是说成是阴谋诡计,那就是因为他只能在暗中进行。那我们就把他们的翻出来,晒在阳光之下。”

    “就是抓住了于先生他们两个人也无法指证背后的黄家是指使的,顶多抛出一两个人作为替死鬼?”

    林夕抛着手里的小瓷瓶对石松亭说的:“舅舅,你说这么好用的药,他们只会用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吗?”

    “黄家仁泽堂。”

    北面是东枣子街,东临碣岛路,南向街横亘在店前。黄家仁泽堂的东面是一家当铺。

    仁泽堂的铺面并不大,只有三间铺面。里面大概有方圆十丈左右。有一个高高的柜台,后面是满墙的药架,还有一个门通向后院。

    在大堂中有一个穿着月白衣服的坐堂先生。还有四五个小伙计在忙着抓药。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可见生意十分兴隆。

    一群白雀正在成群的街道两旁的大树上蹦跃。不时从树上蹦到地面,捉起地面上的某样东西,然后又飞到树上。仰起脖子一顿扭动之后发出得意的脆鸣,这大树似乎是她们的乐园。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头正踩在街的青石上,时不时的弯腰不像那些时不时落在青石上的小鸟。这个小孩儿一手拿着一把鼓励。一手拿着一个网兜。一双漂亮的眼睛透亮,长长的睫毛显得灵动。跟在他身后的少女同样兴奋,全部是满满的兴奋感情。等着她面前的男孩儿给她抓一只小鸟。

    林夕见到了于先生所说的黄长川,一个40多岁,穿着普通的中年,他是这药店的坐堂大夫当时就是他给于先生诊断,又给他开的乌云丸的。

    石松亭带着林夕在不远处盯着这家店门,而石天玉带着人已经把它团团围起来了。又过了两刻钟,石天玉回到石松亭的身边点了点头。

    然后石松亭转着眼睛看着这座以乐善好施闻名的仁泽堂。

    在仁泽堂牌匾的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百味药材补身体。下联:千般药物愈疾病。

    稍等了一会儿,店内的病人离去了,这才是药铺的常态,只有早上忙那么一会儿,一天都没有什么生意。等到药铺中除了坐堂大夫黄长川和伙计外没有其他人。

    石松亭的店门口沉默一会,“不等了,抓人,既然来了,不管这家药铺有没有问题,都得照计划行事。”

    林夕看到石松亭下定决心决定抓人才,长嘘了一口气,因为林夕出的这个办法十分冒险,如果没有搜出证据了,那么就等于和黄家背后的人撕破脸了。自己恐怕就要回林家求援了。

    不过林夕也不是平白出这个主意,他要坚定石家的信心,因为石家一旦决定反抗,那么面临的打压肯定不是面前的这一点,如果没下定决心,还不如把这个杂货铺卖了。林夕决定这件事办完之后立即写信向家族求援。

    “你们跟着我进去,就按照咱们训练摔跤时的招数都记住了,小心目标反抗必须让他失去反抗能力,我们要抓活的。”白彪对两个手下说了计划后,直接向仁泽堂药铺走去,跟他过来的几个手下也从两边包围。

    那个黄大夫看见白彪带人走进去,连忙上前紧走几步。拱了个手,然后说道:“先生需要抓药,还是家里有人得病了,请我们出诊?”

    他话还没说完,白彪直接对他脖子来了个肘击,当场就把坐堂大夫干倒在地上。

    随后几人迂过白彪的身旁扑向了药铺中的伙计,石天玉从看着白彪进门制服药铺的人过程,他眼睛一瞪,急忙撒丫子冲了进去,倒不是想要进去抢功劳,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搜出来账本。

    石松亭几人见石天玉疯子似的往后院冲去,都有点无语,他们明白这小子要干啥,可你也太着急了吧?

    林夕把他们找出来的所有带文字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便回到了药店的收款的位置,发现那里用绳子吊着几本书,林夕翻了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由得林夕心里暗暗的想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这些人估计也没拿这些记录当回事,只是把它当做一般的账簿了。

    林夕之所以肯定会有这种账簿是谁?一般店铺中都会有把大客户记录起来习惯,药铺也会把常来治病的人的情况,记录起来的习惯。其实就是后世的病例,此时叫做医案。

    还有按照《大明律》的规定,药铺中出售的所有的毒药都要有记录的,是谁买了什么时间买的?从药铺这里买了多少?和买这些毒药的用途。

    如果因药铺卖出的毒药发生了人命案,而药铺又拿不出证据,那你要跟犯人连坐的。

    石家这边抄店的动静相当大,惊动了周围的相邻那些人,手里拿着木棍等武器围住了药店的门口,这是明朝的保甲制度,如果同保和同甲的人家遭到侵袭,而不管他们也会是遭受惩处的。

    石松亭连忙走到屋外,举着双手对围过来的人群和巡差说道:“我是前面不远石家杂货铺的掌柜,这家药铺用毒药毒害我们的账房先生和伙计,我们是找抓他们去见官的。”

    这是被白彪捆在药堂中间的黄长川在哪里大声的喊道:“这些人是海盗,街坊们快点把他们拿住。送到官府中领赏阿!”

    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一阵骚乱,而石松亭带来的人也紧握手中的武器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

    正在这紧要时刻人群脉传承了一声大喊:“官府办案,闲人闪开!”

    人群突然强,两边一闪,有一个紫黑面堂,身穿黑色捕快服装的红脸堂的男人,手拿两把铁尺,带着十来个捕快来到了人前。

    这个男人一看石松亭,连忙挥手制止了手下,然后走到石松亭面前一拱手:“石东主你兴师动众,抄了这家店铺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那我只好把你抓到县衙,让大老爷打你的板子了。”

    石松亭这时拱手说道:“赵捕快这家黄家的药铺用毒药毒害我的伙计和账房,我也是把抓他们见官的。”

    然后扭头望向赵捕快的反应。赵捕头脸色不变,冷冷地望着他,警告道:“石东主,咱们都是场面上的人,让你的人放下武器,跟着我的人,并带着你抓的药铺的伙计和坐堂大夫跟我一起去县衙吧,别扰了爷的差事,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石松亭常年生活在广州府,对城里的一些阴暗面十分了解,这捕快跟那帮混混根本就是同流合污,亦不想口头上说错了话,而被这些衙役找到借口而打压自己。随即当即沉声道:“张捕头,你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伙计们放下家伙带着这几个人犯到县衙请大老爷主持公道!”

    林夕这是在人群中大喊:“走,咱们跟着张捕头一起去县衙看看这些为富不仁的商贾到底怎么坑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

    张捕头这时对着林夕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蛊惑百姓,难道不知道王法如炉吗?”

    “不,才正是今年新进举人林长旭。看到这些商贾居然往固往法待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私自捕人,难道不能让我等读书人振臂一呼吗?为天下百姓寻求一个公道。”林夕大义凛然的说道。

    张捕头看着林夕穿着一身举人服饰,但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张捕头也不敢向林夕索要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是把林夕当做新进的举人施了一礼之后,转头对石松亭说:“走,跟我到县衙去吧!”

    人群跟着张捕快等人向番禺县衙走去。

    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番禺县就是一个,附郭省城的附县。之所以有这顺口溜,就是因为这些附县的县令非常倒霉,好事轮不到他们,而一些难办的差事都会落到他们头上,而且费力不讨好。尤其是北京城的县令,那简直被百官欺压的仿佛是他们家的仆人一样。

    番禺县衙门口只有一条大巷道,所以门口正对着一堵青砖墙。衙门口显得很破败,八字墙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缝隙,若不是门前挂着县衙的牌匾,还真让人以为来错了地方。在破败的门口儿,八字墙的右侧有一个骨架,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牛皮大鼓,下面放着一个鼓锤。

    众人来到县衙前,看守大门的差役看到如此多人到来,顿时十分紧张,把众人来到县衙门前外。

    然后对石松亭说:“来告状,有状纸吗?把状纸盛上来,我给你们送到里面去,然后看大老爷如何评判。”

    石松亭等人一愣,针还没有状纸,这是现写也来不及了。

    正是这时衙门外的鼓声却是响了起来。外面的大鼓可不能随便乱敲。虽然县尊会当即升堂审案,但若仅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去响鼓,必然会揍一顿揍。

    大明的刑罚是有规矩的,分为徒刑,流刑和死刑,除了这三种刑罚需要上级机关批准,其余较轻的刑罚都是由府县大人,只要随便找个由头便可随意使用。

    正是如此,若真没有天大的冤情,敲登闻鼓和知县大人一见面,就要先打一顿板子,然后轰走。

    就像你家的鸡丢了,你去敲那面登闻鼓试一试。衙役可能会依照各种规矩,先打你20大板,让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按着正常的流程,县衙平时只是接状子然后交给刑名师爷和县承对一些小案子进行判决。县令只在初一和十五两天才会对大案件进行升堂审讯。

    但现在鼓声响起,只要是百姓敲响登闻鼓,那肯定就是大案,所以审案的地点要放到大堂,而且允许广州城的百姓进来旁听。

    在听到鼓声后,很多百姓便涌进入县衙大院,大明县衙都是一样的布局,左边是县监狱,右边是迎宾馆。

    却不只是广州城的百姓向来喜欢热闹,还是都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受了委屈,居然能够敲响登闻鼓,一下子竟然涌来了百十号人,而且后面陆续有人赶来。

    在将乌纱帽戴好后,唐吉祥向着大堂的方向而去。开学,他人生第一次被登闻鼓强迫的升堂审案。唐知县听到登闻鼓响,便皱了皱眉头,因为广州的这群人非常喜欢诉讼,哪怕双方因为吃个饭饭前谈不拢,都会到县衙来告一状,因此他十分烦恼这些来告状的人,但是听闻登闻鼓响他却一点不敢大意

    他穿过迎官门,从屏风走出去的时候,他端起了一县之尊的威严,整张脸紧绷着。眼神一显得冷酷无情,径直走上高台的案前坐下。

    唐知县虽然有30多岁,但是偏偏还长着一张娃娃的脸蛋儿。看着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个七八岁。若是不学着端一端姿态,别说是广州府的这些见多识广的百姓了,就是连番禺县下的差役都恐怕镇不住。

    好在他有意识磨炼了一段时间。跟着大人物们学到一点儿养气功夫。望着堂下围观的百姓,只当是一颗颗大白菜。

    随着唐吉祥出现,旁边的经堂鼓响起三声。12个头戴黑红帽,帽子上插雉鸡翎毛,身穿皂红服饰,脚踩厚木底黑靴的衙役分成两列,手持水火长棍,面对面地站在堂下。看见支线做到大卫之上,然后抬起手中的水火棍向地面整齐的蹲了三下,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然后齐声喝道:“威……武……。”

    这些番禺县衙的排班的衙役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是身材魁梧、面相凶恶之人。如今整齐的站在公堂两侧高声喊着口号,确实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唐吉祥,唐知县端坐在案前,目光平视着,躺下望着大堂台阶那边的上百号百姓。他巧妙地将那些百姓的压力转为怒意。右手握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沉声道:“升堂。”

    “威……武……。”

    12个衙差经过训练般整齐地抡起水火长棍倒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令堂下的百姓都为之发怵,甚至都不敢再仰望大堂上的支线大人。

    “传击鼓之人。”

    县尊大人板着脸,又是朗声道。

    没多会儿,却见一个小身影大大咧咧地走上堂来。那张粉嫩的脸蛋儿确确实实是一个少年人,微微扬起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好奇的四处的打量着大堂里的陈设。

    唐大人看到这个击鼓之人出现,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沉声的训斥:“大胆,何方少年?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而坐在唐知县下手的刑名师爷,孙师爷看到林夕出现,先是一愣,而听着惊堂木响起,又是一愣。

    林夕刚找准位置站好,听到惊堂木猛地一敲被吓了一跳。然后抬头,迎着县尊威严的目光就要跪下,只是膝盖刚弯,又挺直了,仰着头认真地说:“小子前些日子刚刚得了一个举人的身份,按照我大明的规矩,举人见到知县大人,可以见官不拜的。”

    “林长旭,琼州府南海卫人士。今年十三岁?”堂上的知县大人虽然是询问,但却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林夕踌躇一下,决定还是不挑战知府知县大人的威严便轻声的回答:“,正是学生。”

    “你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林夕看了堂上的大人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拱着小手道:“大人,我发现仁泽堂药铺用毒药毒害大明子民。故事联络义民将药店抄了,并赶到县衙请大人审断,但由于我们来的太急,没有写状子,所以迫不得已只能敲登闻鼓。”

    唐知县这是看着自己站在堂上的小举人也来了兴致,对旁边的孙师爷说:“来把你的桌子和纸笔给他一用,让他先写一份状纸。”

    林夕谢过唐知县,然后走到那个桌子前,坐在那里刷刷点点,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写了一份壮纸承给了知县大人。

    孙师也就站在林夕的旁边看着,见他用着标准的馆阁体写下的这份状纸的内容,顿时脸色都变了。

    而唐知县接过壮纸之后看了一遍,也是长吸一口冷气,再也维持不住他脸上那平静的面容,毕生的问林夕:“此事可当真。”

    林夕随手从袖筒中掏出一本书放在了唐知县的桌子上,也小声说道:“这上面用药三年以上的都会有这种症状,你可以在中随便挑出一个人,只要断药超过四个时辰就会立马犯病。”

    汤志健翻了一会儿那个医院,然后对孙师爷说:“去把江牢头叫来。”

    片刻之间便从人群脉走来一个彪形大汉,他是体态壮硕。满面红光但是两眉之间有一团黑气。

    那大汉走到大堂正中单膝跪下抱拳施礼说:“老牢头,江山皮见过大老爷。”

    唐知县对牢头江山皮说:“你是否服用过乌云丸?”

    江山皮闻言顿时抬起头对唐知县说:“老爷也听说过这味神药,我由于常年在县牢之内服役,身上受到阴寒之力的侵扰。经常在阴雨天时右腿疼痛难忍,自从服用了这个神药之后便再也没有疼过。”

    “那你每日服用的分量有多少?”

    “我每天服用三次,分别在子时,晨时和未时服用。”

    唐县尊这是一拍惊堂木大喝:“来人把他捆起来,然后把他的身上的东西都给本县掏出来。”

    两边的衙役虽然一愣,但也很快出手,将用麻绳将江牢头牢牢的捆住然后听从吩把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

    两帮的衙役将将老头身上搜出的东西摆在支线的关案之上,林夕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词品,便把它挑起来,交给了唐知县。

    “这就是那乌云丸。”

    唐知县刚把这瓷瓶打开,还没等仔细观瞧,突然听到县堂大外的登闻鼓又咚咚的响了起来。

    唐知县这是双美锦簇躺下两个衙役,连忙跪在大堂之中,说道:“大人,我二人被堂下民众挤入县衙,……。”

    “算了,把外面击鼓之人带进来,至于你们两个人的板子攒存记下来。”

    两名衙役连忙叩头谢过大人,然后转身出了大堂。

    知县这时转头对林夕说:“你这个案子还要稍等一会儿,不如我们先看看到底是何人击鼓。”

    林夕连忙躬身施礼说道:“一切仅凭大人做主。”

    随着林夕的话落,一个衙差便将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压了上来。

    只是后面还跟着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脸色显得有些气愤的模样。

    有一个书吏拿着一份状子走上堂来。先是到孙师爷耳边轻语几句,他接过状子一瞧,再到知县耳前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草民胡三拜见青天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跪下然后开始扣头。

    “草民,虎富贵,拜见大人。”那名中年男子亦是跪下道。

    “虎富贵,你是要状告胡三卖假药草菅人命?”

    “是的,草民要状告胡三兜售假蛇药,害得我家父延误治疗,让其险些丧命。也就是我家庭比较富裕,才能够出得起重金来救治我的父亲,如果是平民百姓的话,那么错用他的假药,就会害掉一条人的性命。”虎富贵伸手指着胡三,一副怒不可遏的说。

    “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胡三听虎富贵如此陈诉,当即大声叫屈道。

    唐知县把拿在手中的状纸上下浏览了几遍。然后把它放下,眯眼望着胡三,沉声道:“这么说,你所兜售的蛇药都是真药了?这个胡掌柜是诬陷你了。”

    胡三一听,顿时大声叫道:“大老爷,我在这广州城中已经卖了很多份蛇药,都没有出问题。”

    “只有这胡掌柜把我抓起来说我卖的蛇药是假药,耽误了他父亲的病情把我送到县衙来了。”胡三又是扣头行礼,一副掏心掏肺的道。

    “虎富贵,你可有什么凭据?”唐吉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又是望向堂下的虎富贵。

    虎富贵正要回答,结果突然间被身旁的突然出现的一物吓得“啊呀”的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老远。

    只因为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毒蛇。跪在地上的胡三如同勇士般大喝一声,抓住了那条毒蛇蛇身,那条毒蛇便在他的手里,在蛇尾要卷向他的手臂,他还很镇静的甩了甩蛇身。

    毒蛇却卷起了身子袭向胡三,却见胡三哎呀一声应声倒地。他用手捂着被咬到的手,脸上显得极其痛苦。

    他手中的毒蛇也被他甩了出去,看到堂上突生巨变,堂下百姓的心一时揪起。那条毒蛇想要逃走,结果像一名衙差举起水火长棍精准的打在七寸处,当即一命呜呼。

    看着毒蛇被衙役打死,大家都是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胡三的胳膊慢慢肿胀,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提议,快去请大夫。

    胡三却镇定的摇了摇手,却见他突然掏出一个小瓷瓶,将塞子咬开,往着伤口处一抹。

    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他的胳膊慢慢恢复如初,而胡三一向是如释重负,死里逃生般大大地松了一大口气。

    “这药见效真快呀。在被剧毒咬了之后,居然一抹就能消肿解毒,简直是神药啊。”

    “就是百闻不如一见,姓虎果然是奸商,这蛇药哪有可能是假的?”

    “或许是他有真药,但卖假药给虎富贵呢?”

    堂下的百姓议论纷纷。虽然很多人相信虎富贵,但塘下的百姓无不称赞胡三蛇药的神奇,纷纷表示等一会儿堂食完了,要找胡山买些什么药备着,因为广州这个地方蛇虫非常多,经常有人被毒蛇咬到,虽然各个药房都有卖蛇药的,但如此灵异的药还是很少见的。

    湖山听到棠下众人的议论,顿时得意起来。然后在堂上自夸道:“当然,我这蛇药一是祖传灵药,专治蛇毒,可谓百试百灵。不过有些人体质偏弱的缘故,见效会慢一些,像虎掌柜的父亲,他就是这种情况。当然我这蛇药也是不能解百蛇之毒的,比如那些比较偏门的银环蛇,烙铁头之类的毒蛇就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胡三居傲的扬起那个小瓷瓶,对着众人大声解释。

    大堂下的百姓听到这个解释,都微微点了点头。都知道虎富贵的亲爹已经年过六旬,药效慢点亦是情理之中。

    唐知县不置可否。先是望了一眼完全懵掉的虎富贵,然后又望向站在堂下的林夕。发现他站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坏笑。

    “林举人你怎么看?你怎么说?“林夕的目光从胡三身上收回,抬头望向唐知县。

    “可以先派两个人检查一下那个胡三的的伤口。”

    唐知县对堂下说:“按照他说的办。”

    两个衙差出列,不容胡三躲闪,便是将他的手抓了起来,却见上面有些红印子。他也不反抗伸着手,又对着堂下的百姓朗声道:“我这副祖传灵药,不仅对蛇毒药到病除,对伤口亦是有奇效。我这些年在两广之地行走,就是靠着蛇药多次多过毒蛇之口,还抓些毒蛇来广州贩卖,我是以饭为生。卖药只不过是为了秉承医家仁心救护众人而已。”

    堂下的百姓又是一阵恍然,都觉得这确实是灵药,竟然对伤口亦有如此效果。堂下的人猛夸胡三的宅心仁厚,却差点被一个是虎掌柜冤枉了。

    林夕戏谑地望了胡三一眼,然后又是沉声的吩咐,衙差。

    “来人检查一下,那条毒蛇的牙齿还在不在?”

    林夕经过后世那个骗子横行的时代洗礼后,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了很多骗术。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深知眼见不一定为实,要想分辨事情的真假,只要实验一遍就可以了。

    林夕怀疑这其实是一种诈骗手法罢了。毒蛇其实是胡三放出来的,但他已经将毒蛇的牙齿拔掉,所以蛇不再带有毒性。他当着众人的面被蛇咬,装着被毒到的模样,然后抹上自制的蛇药,上演即可见效的戏码。

    “啊。”胡三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堂上指手画脚的林夕。他已是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生财之术,在广州府这一带可谓是屡屡得手,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给这个年轻人一眼识破。

    堂下的百姓似乎有所明悟,都唰唰地望向那条死蛇,衙差很快检查完毕,拱手行礼道:“禀告大人,蛇的毒牙已经被拔除。”

    “骗子,大骗子。”

    “这蛇没毒牙呀,那根本就伤不到人了。”

    堂下的百姓一滴清水滴入了油锅,炸了锅般,纷纷出言指责胡三。

    唐知县看着堂下喧闹的百姓,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威……武……。”

    两边的衙差当即抡起水火长棍倒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公堂的威严传递开来。

    堂下刚刚还义愤填膺的百姓,这是已纷纷闭嘴,不敢再发一言。

    林夕却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上百名百姓会如此听话。不过马上明白,这时代的百姓对官员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知县大人望向胡三,又是沉声问道:“胡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小人的药的确能治蛇毒。小人常年捕蛇,就是靠这蛇药作为凭借,小人卖蛇药的确秉承仁心,绝无虚言,如违此言天打雷劈。”

    胡三却是辩解道。

    唐知县看着这个长得油头粉面的胡三居然敢当堂立誓,加上他林夕交给他那个案子让他心中十分恼火,便对虎富贵道:“虎富贵,他卖的蛇药可有剩余?”

    “哎哟,小人已经带来啦。”

    虎富贵已经早有准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用双手拖到头顶旁边的牙椅,走到他的身旁接那个灰白色小瓷瓶,然后将小瓷瓶送上给知县大人。

    “胡三,这可是你所卖的蛇药?你休想抵赖,那日你不止卖给我爹,还卖了其他的街坊,他们都可以作证。”

    “这就是我卖的药。”胡三挺起胸膛,一副很自傲的道。

    “好,来人呐,去寻找一条毒蛇来,本官就要当场做一个试验。”

    唐知县将手中有些发灰白色的瓷瓶放在案前,望着胡三一字一句的道。

    “本官会命人用毒蛇咬你,再给你服用此药,我看这药到底是真是假你现在招了本官算你主动招认,会从轻处罚,只流你一千里。”

    “啊,大人此举甚善,草民愿意寻来毒蛇交给衙门做实验。”说着虎富贵却是一阵大喜,当即主动请缨同时用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盯着胡三仿佛说你小子等着。

    “大人草民方才在城东捉到了几条金环蛇,愿意送给衙门做这个实验。”

    在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百姓向来是不嫌事,大都纷纷怂恿那个年轻人将毒蛇取来。

    “大人饶命,小人招了,小人的蛇药的确是假药啊。”

    胡三听到金环蛇三个字,再也坚持不住了,当即求饶。”

    唐知县看着胡三冷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定这条蛇无毒吗?”胡三满脸疑惑的望着唐知县摇头,

    唐大人说道:“广州城地处潮湿,向来蛇虫很多所以公衙官府的建设之初便会在墙角埋上大量的石灰和雄黄,还有朱砂,蛇虫鼠蚁是不会出现在县衙之中的,所以毒蛇一出现,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