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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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诡局

    “哈哈哈,众卿家可随意些,今日饮宴不醉不归。”文帝说罢,便撩蟒袍起身缓步下台阶向景王而来,皇门令洪辛紧紧跟随,景王林冯赶忙起身相迎。

    “贤弟,一别又是两年啊,想当初,你我二人意气风发,战场上挥斥方遒,戮力同心平定那范祁之乱,依稀就如昨日一般。”陆天翼重重的把了下林冯双肩,眼中异彩连连,神情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朕与贤弟如今都已是垂垂老矣,不复当年,怎能不让人唏嘘。”陆天翼越说情绪显得越是激动,眼神中似有回忆,似有感慨,又似有悲伤。

    “陛下青蟒之姿,不减当年,哪里就老了呢,不老不老!”皇门令洪辛忙宽慰道。

    “陛下与臣虽非二十年前模样,但以臣看,陛下如今气度,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林冯也忙到。

    “父皇,今日是喜宴,为贺皇兄和郡主的大婚的喜宴,您可要保重身体呀!”二皇子勇安王陆仲炎近前劝慰道。

    “父皇,您与王叔正当壮年,岂是我等可比!”见文帝有些失态,太子忠顺王陆伯昭也上前道。

    朝中重臣纷纷上前劝慰,只有台上末席的诚王陆季宁不为所动,一盏一盏,不停的喝着酒。嘴里咕哝着:“虽无佳人,但有美酒,幸哉幸哉。”

    长乐公主陆雨桐,没有同两位皇兄一样,下去劝慰父皇,她只是轻启樱唇简单吃了几枚果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宫门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早已坐不住的如意公主陆雨薇正要起身,借此机会过去和林雪说些悄悄话。

    就在此时,门外皇门官入内报:“启禀陛下,江陵郡守苏文有急事求见陛下!”

    “。。。哦。。。宣他进来吧!”听奏已经坐回蟒椅的陆天翼,等了片刻,待情绪平复后才沉声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只见国丈苏文带着一名侍卫快步进入殿中纳头叩拜。

    “国丈从江陵来,有何急事?”

    “陛下,臣苏文有急奏,乱臣贼子。。。就在朝中,可速速拿下问罪!”

    “国丈慢说,谁是乱臣贼子?”

    “景王林冯,内结叶氏,外结无终国,欲行谋逆之事,臣请陛下速拿此二贼,以正国法。”

    “嚓”的一声,神威军苏见仁及神威军其他将领似乎早有准备,纷纷抽刀在手,从后排起身,将景王林冯一家围在中间。

    青蛟宫内,只有交替轮值护卫圣驾的神武神威两军被允许带刀,不知为何,今日神武、神威两军皆带刀侍于殿内。

    太子陆伯昭也目视神武军卢光毅,卢光毅心领神会马上带人将工部司大臣叶真也押到了大厅正中。

    众人皆大惊失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让文武大臣全都呆在了原地,朝堂之上气氛诡异的可怕,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只见文帝陆天翼铁青着脸,目视苏文,眼中飘忽不定,似有不忍,又似有抉择难下,竟一言不发。

    “老国丈说王叔与叶大人谋逆,可有根据?事关重大,不可妄言。”太子见文帝不发一语,赶紧踏前一步问道。

    “有,这是臣从江阴叶家搜出的叶真与其兄叶回往来书信,可证两家谋反之实。”苏文忙不迭的拿出似乎早就准备好的一卷裹布,内中几封往来书信。

    “苏文老贼,你对我叶家做了什么?缘何要陷害冤枉于我?”被围在中间的叶真愤怒的向苏文大声道。

    “陛下!臣与景王绝无谋反之心,苏文所述臣与家兄的书信实乃栽赃陷害啊!”叶真随即跪下叩头不止,向文帝泣道。

    “陛下,这苏国丈所说之事,臣实不知,还请陛下详查?”景王林冯从最初的震惊当中,已慢慢平复下来,跪拜于地沉声道。

    “如果我们要谋反,会来大梁送上门给你们杀吗?景王殿下可是带着家眷来大梁的!”刘安石手无寸铁,双拳紧握,凛然无惧地对着群臣和高台上的天子怒喝。

    “殿下、刘将军,稍安勿躁,陛下也不会只听苏大人的一面之词。如内有隐情误会,自会详查,断不会让王爷受此不白之冤。”吏部司大臣卢兆麟,走上前几步,又退回两步,对着景王、刘安石安慰道。

    “陛下,臣敢指认此二人谋逆,自然是有证据的,臣不敢妄言。”苏文又高声道:“除物证,还有人证,此刻臣已将人证带来,此人可证明景王与无终汗国勾结谋叛之事。”

    “你放屁,冤枉人,还有人证?哪个人证,让我看来?”刘安石大喝。

    只见与苏文一同进来的侍卫,僵硬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苏文拽了下他的衣角。

    此人一颤,将斗篷轻轻摘下,叩头道:“臣峡湾陈迅,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指认景王。。。林冯与工部司叶真勾结,阴通无终国,叛乱谋反一事。”

    “天杀的陈迅!狗奴才!忘恩负义,叛主之贼!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刘安石恨的肝胆俱裂,提拳欲奔陈迅冲去。

    “大胆贼子,胆敢在朝堂之上,毁证灭口吗?神武军何在?”太子怒喝道。

    不等太子放话,神武军已然将刘安石拦下,刘安石默运混元气,周围一阵罡风啸起,就要厮杀。

    只听林冯喝到:“安石不可放恣!”

    “殿下,你还看不明白吗?是皇帝老儿想杀你呀,我们一起杀出去!”

    “住口!退下!”

    在林冯的呵斥之下,刘安石愤愤的撤回混元气,束手就擒,被神威军绑了起来。

    “陈将军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陆雨桐冷冷对陈迅道:“你可还有物证?”

    “有!”面色冷峻的陈迅,似乎已下定决心,咬咬牙拿出两份信函道:“去年征讨无终国,景王。。。逆贼林冯曾射劝降箭给无终国,内有他们来往的信函,这是被我偷偷保留的一份,这份是无终国的回书,上面还有无终国的汗印!”

    “快呈上来,给父皇看下!”太子殿下似乎不满陆雨桐抢了自己的话头,瞧了一眼长乐公主道。

    皇门令洪辛从陈迅手中拿过两份信函,一路小跑送到陆天翼手中。陆天翼手拿信函脸上阴晴不定,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本王想起来了,去年征无终国,我和卢将军、苏将军,也看到了,怪不得景州兵不肯用力攻城,只是射了几番劝降箭,原来是早有预谋啊。”勇安王此时也跳了出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愤慨样子。

    “你还有何话说,两份与无终国的信函之上,一封有你的帅印,一封有无终国的汗印。”努力平复情绪的陆天翼将两封书信扔在地上,又示意让皇门拿给景王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父王怎么会私通无终国呢,陛下您一定是搞错了。。。”大喜大悲实在来的太快,以至于林谦还不能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切,他慌乱的抢过,将几封信函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片刻后,木然坐倒于地。

    “印信自然是真的,无终国的汗印也是真的。”林冯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你们怎么取得无终国汗印的,但出自我府上的陈迅想办法偷刻我的帅印,自是容易,只是这内容却是假的,本王没有谋逆!”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太子阴狠狠的冷哼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林冯。。。。。。”

    “啊!”

    一声女性的惊呼响起,在空旷的殿内显得分外的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