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我的舅舅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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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联谊

    不苦!真的不苦!

    聂元同差点从座位上直接蹦起来。

    “这盐!?”

    “聂太守觉得这盐应该价值几何?”

    聂元同震惊的朝曹襄看去的时候,就看到曹襄正在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对自己如今的状态早有预料。

    是了,曹襄在长安的时候就能不断的对酒品推陈出新,更是还改进了造纸之术,发明出了价格低廉,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能消费得起的上好的纸张。

    甚至听说还整理出了新的练兵之法,这一次能将匈奴打的归附投降,就是这种练兵之法起的作用。

    有了这些例子在前,那弄出和以往不同品质的食盐,也就不是什么太值得令人惊讶的事情了。

    聂元同这般想着,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保持着淡定说道:“品质极佳,绝对是无价之宝。”

    “哈哈,无价之宝未免太过谬赞了。”曹襄轻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食盐被人造出来就是为了吃的,如果价格太高,让人们都吃不起,那这种食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也不瞒聂太守,这些食盐是我朔方郡可以长久产出的特产,如今朔方郡刚刚草建,这里里外外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我打算将这门食盐的生意做起来。从而弥补一下朔方郡的财政,聂太守觉得如何?”

    聂元同先是一惊,在看到曹襄那真诚的眼神中并未虚假之意,顿时一股钦佩感油然而生。

    “曹将军高义,在下自愧不如。”

    聂元同这番话说的是真诚肺腑。

    曹襄如今是朔方太守不假,但作为朝廷官员,治理一方,自然有朝廷的国库来拨款。

    曹襄作为个人基本提供了制作食盐的方法。对于朔方郡来说,唯一的有所支持的资源,就是拥有食盐的产地。

    但对于一位堂堂朔方太守来说,完全可以进行暗中运作,将这些食盐的产地划到自己的手中。

    聂元同相信,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会这么做。

    只要将这些产地弄到自己的手里,那人手方面更是不需担心。哪个大族家里没有蓄养的奴婢?

    拥有了食盐的产地,拥有了人手,还拥有了制作食盐的方法。

    那这些上好的食盐所能够产出的利润,还不都是一家一姓的私产?

    跟朝廷的官府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就算是人家将这些利润全部揣到自己的兜里,捂得严严实实,别人也没办法去说些什么。

    所有的流程都是合理合规。

    总不能因为别人不把自己兜里的钱拿出来贡献朝廷,就说人家不道德吧?

    可偏偏有人就没这么做。

    聂元同不知道曹襄是把制作食盐这件事情,当成是官府在办,还是平阳侯府自己在办,不过大概率是后者。

    但即便是后者,人家能把自己兜里的钱拿出来贡献朝廷,给官府填补国库,这就足以让人敬佩了。

    “但是如今朔方这边人手不足。聂太守想必也知道,如今匈奴的势力虽然已经大体上都被清除,但仍有小股的余孽在流窜。这些人不得不防,需要我朔方来分出人手。”

    “同时还有城池的修建工作以及其他的各种工程。而贩卖货物想要运往全国各地,同样是一件非常消耗人手的事情。这对于我朔方来说,着实是个难题。”

    聂元同听着这些,一颗心忽地砰砰直跳。

    作为紧邻着朔方的云中太守,他当然清楚曹襄所说的可谓是句句属实,没有一点掺假,但是朔方人手不足,可自己这边人手够用啊。

    尤其是自己之前还答应了云中的那些大族,许诺了不少的好处。

    这些好处可都是要有人为此买单的。

    聂元同自己要掏这份钱,难免要大出血。

    但如果是把这项营生揽到手里,甚至自己不需要出血,还能反过来倒赚上一笔。

    这份诱惑可着实是太大了。

    这般想着,就听曹襄继续说道:“所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在贩卖货物这件事上,能不能请聂太守帮忙劳累一下,当然。报酬是肯定少不了的。”

    “没问题!”聂元同脱口而出,没有半丝犹豫,“只是不知道曹将军要对这盐的售价做何安排。”

    曹襄这时候并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反问道:“聂太守以为呢。”

    聂元同一开始确实是被这么一大笔利润给勾引的有些得意忘形,但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很快地理清了头绪,认真的分析起来。

    “曹将军能做出如此优良品质的食盐,这肯定是回报颇为丰厚的。但是在食盐这个领域,能做成事情的几家盐商,背后的能量都不小。如果我们把价格定的太低,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恐怕我们这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而且现在将军这边人手不足,即便是全力生产,恐怕也没有办法供应天下百姓的日常所需吧?”

    “太守所言极是。”曹襄并没有妄自尊大,人手不足是他这里确确实实存在的弊病。

    聂元同点点头,继续盘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开始就和这些盐商去硬碰硬的话,就并不是明智的事情。”

    “我的建议是,既然这些食盐的品质上佳,那我们不如就先利用这一点,将我们手中存量不多的食盐卖到高价。主要销售给那些豪门大族和富户们。”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从长安开始,慢慢的辐射到其他周围的几个大城,这样既方便我们管理,同时也能够节省运输的成本。”

    如今这时代的几个大成都有漕运可以通行。

    漕运的成本要比陆运低上很多,尤其是对于盐这种大宗商品。

    “如今以长安为例,常见的食盐售价在一斗一两百文左右。好一点的食盐售价也不过一斗300多文罢了。”

    “以我们这种食盐的品质,完全可以定价到500文一斗。”

    聂元同盘算的和曹襄心中预估的差距不大。

    曹襄假装思考了一阵后,道:“既然如此,那这些食盐,后面朔方会以一斗400文的价格售与云中。由聂太守安排人手去售卖。中间所赚取的差额利润,全部归聂太守和那些参与售卖的人。”

    “除了这些以外,我会以个人的名义,送给聂太守四海盐行一成的干股,每年年底会统计一年的收入来给聂太守分成。”

    “不不不,这哪里使得?”聂元同连连摆手,“将军能把这售卖的工作交给在下,在下就已经是获利颇丰了,怎么还敢奢求四海盐行的干股?”

    聂元同虽然拒绝,但是曹襄很清楚,想要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儿吃饱草的道理。

    云中离朔方太近,两边后面肯定难免有往来。

    而且云中还是硕方想要进入河东地区的必经之路。

    这层关系必须要处好。

    只有跟云中打通,朔方才有未来可以发展。

    所以曹襄很明确的拒绝了聂元同的拒绝。

    “只不过是在下的一番心意而已,聂太守拒绝,难道是害怕被别人说成我们两人结党营私吗?”

    “那自然不会。”

    “那就这样说定了!”

    …

    “姓名?”

    “胡阿雷。”

    “年纪?”

    “37。”

    “平时有什么擅长的活儿吗?”

    “嗯…种地?”

    “除了种地以外呢?”

    “那也就没什么了…”憨厚汉子挠了挠头,瓮声道:“不过俺平时能替牛拉磨,村里人都夸俺比牛干的还好嘞。”

    负责记录的学子忍不住抬头瞧了胡阿雷一眼。

    别说,眼前的汉子第一眼看去其貌不扬不假,但仔细打量,身体确实精壮。

    “那就是力气大了,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其他的了。”

    “除了你以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俺家婆娘和俺儿子二牛。”

    “你家婆娘叫什么?”

    “…”

    在一连串的盘问结束之后,负责记录的学子从眼前的本子上裁下三份纸来,交给胡阿雷道:“这是你的,这是你婆娘的,这是你儿子的。这些纸你要收好,上面写着的是你家三口人的身份,后面很多事情都需要用到这三张纸来证明你们三个人的身份。如果丢了,要第一时间去找官府补办。”

    “好的好的。官人放心,小的一定仔细保存。”胡阿雷一脸忐忑的接过三张纸,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里,连连点头。

    “还有,我看你刚刚说你家儿子二牛今年已经七岁了。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学子朝着胡阿雷推荐道:“四海学堂正在硕方招收适龄的弟子,不仅可以读书明事理,还能学习手艺和技术,如果在学堂表现优异的话,还可以去官府做事。”

    “如今入学不需要任何的束绢学费,学堂承包学子的伙食和住宿,你有空可以带你儿子二牛去看一眼。”

    胡阿雷听得这些,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学堂就是读书嘛。读书他还是听过一些东西的,那都是家里有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现在读书都不要钱啦?这是个什么世道?

    “那个学堂真的不要钱?教的不会是些歪书吧。”胡阿雷有些怀疑。

    “歪书?呵…”面前的学子冷笑一声,撇了胡阿雷一眼。说道:“四海学堂的大先生,就是如今的朔风太守曹将军。学堂中的好多先生,都是四海酒坊,四海盐行的先生和军伍中的将军,其中教儒学经典的,更是名誉天下的董先生。你觉得这些先生会教你儿子歪书吗?”

    胡阿雷不知道四海酒坊,四海盐行,甚至董先生也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但听到朔方太守曹将军和军伍中的将军,胡阿雷还是清楚的,而且是清楚至极。

    “是那位打退了匈奴人的曹将军?”

    “不然还有其他的曹将军?”

    胡阿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刻,他都觉得自己之前对四海学堂的质疑简直是太过大胆。

    啪的一声,胡阿雷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连声道:“瞧我这张嘴。曹将军待我们如亲生子女一般好,我竟然还敢质疑曹将军。我是真该死!该死!该死!”

    面前的学子被胡阿雷的这一通操作,给整的瞬间没了脾气。

    身为四海学堂的学子,他当然不可能允许其他人质疑自己的四海学堂。

    尤其是在曹襄以劣势兵力连胜匈奴大军两场,而且战果显赫。

    这件事情一传到长安,整个四海学堂都如烧开的沸水一般直接沸腾了起来。

    当前的长安,各种学堂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都是。

    各种名号各种学派互相争论,定要比出一个高下。

    四海学堂虽然有董仲舒坐镇,但也不敢说对上其他的学派就是完胜。

    但如今北边的战事传遍长安,四海学堂顿时就站起来了。

    什么?你觉得我们教的不对,那有种你去到北边把匈奴人打赢啊。你连匈奴人都打不过,那你站着叫唤个什么劲?

    此类种种的话,已经成为了四海学堂在外面对嘲讽的最强攻势。

    如今这段时间,也是四海学堂学子最为自信心爆棚的时候。

    所以一开始在看到有人质疑四海学堂的真假之时,面前的学子心中是非常不爽的。

    但胡阿雷自己扇自己巴掌的悔过方式,态度之诚恳,让人根本指摘不出半点错漏。

    “好了好了。先生说过,不知者不罪。而且也不瞒你,我就是四海学堂的二期弟子,若是你家二牛能进四海学堂,未来说不定也是我的师弟。”

    “原来是学堂的高徒。”

    胡阿雷一听面前学子的身份,顿时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小的之前不知道高徒身份,还请高徒莫怪。”

    “不必如此。我是出来体验官府工作的,这就是我的本职而已。”

    学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憨厚汉子,只得先将人打发走道:“你先去那边领一下自己的居所,后面土地的分配,会有其他人找你安排。”

    “有机会你也可以让你妻子尝试一下毛纺的工作,只不过毛坊那边收的人不多,但如果能选上的话,赚的钱不会比你少。”

    “多谢高徒。多谢高徒。”胡阿雷将四海学堂和模仿这两个词记在自己的心里,心中暗下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找人打听打听这两个地方在哪儿,然后让自己儿子和婆娘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