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我的舅舅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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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单于死

    军臣单于如今很是头疼,他发现自己在跟曹襄的每一次对垒中,从未成功预判对过对方的行为。

    就好比今天这般,在他的预想当中,曹襄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作传来,极大的概率应该是在招揽匈奴的其他部落。

    不管是出于增强自己人手的目的,还是断绝这些人有可能和他的联络。

    从理论上来说,这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策略。

    即便是换位思考,军臣单于也觉得自己在曹襄的位置上,也肯定会选择一样的方法。

    可现实的情况却和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曹襄并没有像他所预料的一般,去拉拢四方人手,而是就带着自己的原班人马前来。

    这一点,从面前军队的旗帜和服饰方面,就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出来。

    如果有任何匈奴人参与,对于这种可能出现变动的部队,曹襄要么将其安排到全军的最前面充当前锋,要么就安置在两翼,以求这些人不会出现乱子从而扰乱主阵。

    难道面前的家伙就这么自信,认为他可以靠着手下还不足万人的兵力,真的能够横扫整个匈奴不成?

    军臣单于想象不出眼前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凭仗,可以让他如此的自傲。

    难道说,他的背后已经被安插了一支伏兵?

    “阿那台,你立刻抽掉一支千人队,去后方将掉队的人笼络住,这些人后面全部由你指挥,多派探马向四周侦查,如果发现有汉军踪迹,立刻给我拦住,绝不能让其动摇我军。”

    军臣单于果断让自己的心腹去后面找汉人的伏兵。

    虽说这样做会进一步减损己方的兵力,但作为此时兵力优势上的匈奴人来说,这一点损失的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且还能够尽量避免后方可能出现的麻烦。

    相当于断绝了汉军的一条速胜法宝。

    军臣单于还摸不清汉军的行军规律,毕竟两边交手的次数有限,但这并不妨碍他先将这两次交手,汉军能获得胜利的最大原因先解决掉。

    阿那台领命而去。

    而在另一边,汉军已然在此时发起了攻势。

    这一点倒是没有超出军臣单于心中的预料。

    在这个地方能看到严阵以待的汉军,完全能够说明汉军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这个时候正是这些汉人体力充沛之际,相反,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匈奴人则要在体力上处于下风。

    只要对面的统帅不是傻子,就一定会趁着他们现在体力没有完全恢复的时间,先行对他们发起进攻。

    否则等他们将体力恢复完全,那这最后一块短板也将被他们彻底补上。

    “全军迎敌!随我杀!”

    军臣单于这一次并没有居中指挥,而是带头冲锋在了最前面。

    单于带头冲锋,这对于匈奴人也同样是对士气的极大鼓舞。

    两边骑兵互相对冲,距离在极速接近。

    甚至在同一时间,两边不约而同地放起了羽箭。

    曹襄从未完全忽视骑射手在军阵当中的作用。

    尤其是在如今,曹襄手中并没有相当数量的弓弩兵的时候,骑射手除了担任原本应该担任的侦查任务,还必须充当一部分弓箭手在军阵当中的角色。

    军臣单于望着这些几乎同时而发的羽箭,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忌惮。

    匈奴人能对距离有如此精准的把控能力,是他们自小就生长在马背之上,几十年如一日的磨练着自己的技术,才有如今的功底。

    而对面的汉人并没有他们的先天优势。

    以往每一次和汉军对战的过程当中,即便是李广所率领的骑兵,在两边弓箭对射的过程当中,汉军整体射箭的速度也要比匈奴人慢上一拍。

    可眼前这支军队明明没有李广在,但所展现出来的精良素质甚至要比李广所率领的骑兵还高出许多。

    换句话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要比李广更为难缠的对手。

    军臣单于第一次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让左贤王一起来围剿曹襄。

    李广固然强,但李广强是强在守备。

    匈奴人如果突进中原,碰巧遇到了李广的防御,对于匈奴人来讲,那是一块儿相当难啃的骨头。

    这些年来,被李广这块硬骨头崩掉牙齿的匈奴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将李广视为死对头的最大原因。

    可面前的曹襄是和李广完全不一样的角色。

    李广这块硬骨头虽然能够崩掉牙齿,但如果你不咬它,那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害。

    曹襄却是一块儿坚硬如磐石的利剑,即便是你不去主动碰他,他也会主动找你,从你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如果再给他几年的时间,让他能够继续壮大,估计到时候就不是剜肉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他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自己之前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犯。

    军臣单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在又一次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之后,立刻抛下了手中的弯弓,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环首刀,大声吼道:“所有人换兵器,跟我冲!”

    匈奴人并没有生产武器的能力和条件,所以他们所能够使用的武器,都是从汉军那里缴获或者是私下走私商品换来的。

    汉军的制式武器便是环首刀,而且这种刀相对轻便,对于一个人骑在马上而言,也能够比较容易地去使用。

    匈奴人绝大多数装配的近战武器都是环首刀。至于骑兵专用的武器,即便是在中原,也只有曹襄这边才开始有一点制造的规模苗头,其他地方还是沿用以前的老路子。

    军臣单于不是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

    但对于草原人来说,长兵器向来是他们所不擅长的地方。

    而他现在所最为欠缺的就是时间,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给自己手下的这些匈奴勇士进行训练,让他们学会如何在马上使用长兵器。

    所以即便是在武器装备上有劣势,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顶。

    不管怎么说,他的手里还有3万多人的兵力优势,就算是拿肉体往上冲往上怼,用自己胯下的马匹跟汉人同归于尽,那自己也是不亏的。

    军臣单于甚至看到了对面汉军将士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错愕。

    毕竟之前每一次匈奴人在对射之后,都会按部就班的朝着左右两翼方向进行迂回。

    可这一次匈奴人完全摒弃了之前的战斗方式,而是在军臣单于的带领冲锋之下,一路直接朝着汉军的本阵撞了上去。

    这样按照原定战术,朝着两翼迂回运动的汉军将士瞬间没了对手。

    虽然他们可以在两侧去放箭矢,用这种方法去袭扰匈奴人。

    但说实话,他们的人数太少,而且匈奴人的速度已经完全提了上来。他们在反应过来之后再去放箭,所能够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杀!”

    军臣单于一马当先,迎着汉军将士错愕的目光,在面前汉军将士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时,一刀斩下。

    砍在哪里,已经无暇去分辨了,军臣单于只知道自己如今应该冲锋,义无反顾,永不回头的往前冲就对了。

    匈奴人从未用过这种打法,此时的匈奴人全部看着的都是最前面的军臣单于,可以说他现在就是所有匈奴人的军魂。

    所以他绝对不能犹豫后退,甚至不能够停顿。

    只有他往前冲,身后的那些匈奴人才会跟着他一起往前冲。

    可是这般热血时间持续了还不到一个呼吸,陆陆续续回过神来的汉军骑兵,纷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军臣单于从这些人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没错,就是兴奋。

    这两场大战下来,汉军所取得的战果确实辉煌。

    但对于这些汉军将士们来讲,着实是有些太过乏味。

    根本没怎么遇到像样的抵抗,这些匈奴人一个个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连忙四散奔跑。

    如今可算是看到的不一样的东西了。

    “杀!”

    人马相交,长枪与短刀的碰撞,一刹那间在战场上四处开花。

    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也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匈奴人往往手中的兵器还没有碰到对面的汉军,人便已经被汉军的枪头抵在了要害之上。

    这里是战场,不是比武擂台。

    没有人会在这生死一刻当中留手。

    一道道匈奴人的身影被刺穿落马。

    作为自小便和马匹为伴的草原人,匈奴人的骑术水平确实极高,但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帮助,人在马匹之上,完全借不到马匹的力量。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极致的力量差距面前,再多的花样技术也是无用的。

    军臣单于也从一开始的热血上头,慢慢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也正是在他亲身体验的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云中一战,匈奴4万大军会败得如此惨烈。

    为什么对面的曹襄会如此的自负,敢于仅凭借不到万人的兵力,就和他堂堂正正的展开决战。

    汉军的战斗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叮当——

    一道怪异的声响忽然在他的耳边炸开。

    其实这声音对于他而言仍是极为熟悉的,平时比武的时候兵器相接,总会听到这清脆的动静。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这一刀砍下去的方向不是对面的兵器啊。

    军臣单于很清楚,自己如今在战场上的烈士手中的兵器,限制了他必须要距离敌人更近,才有可能去杀伤对方。

    所以在没有达到距离之前,他都是依靠自己的骑术,在战马上反复地辗转挪腾,直到接近距离之后,才对着敌人的躯干砍上一刀。

    砍完之后立刻向前,绝不回头,也绝不停留。

    正是依靠着这一点,他如今仍然能够奋战在最前线,指引着后续匈奴部众继续向前。

    自己又不是刚刚上战场的小白。

    挥刀砍哪里都是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熟悉。

    自己刚刚砍的地方一定是敌人的肩膀。

    军臣单于稍嫌困惑的扭头往旁边看去,自己刚刚所看的地方的确是肩膀没错。

    但眼下这个肩膀…不对,这是肩甲!

    军臣单于整个人身躯一震。

    之前他们所看到的汉军大多都是皮甲,基本上都只防护身前和部分要害部位。

    可眼前这人穿的赫然是铁甲,是草原上最为稀缺的铁。

    军臣单于对中原的是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铁甲对于中原王朝来说一样极其宝贵。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铁甲的重量极重。

    这会极大地限制战马的机动能力。

    也会增加骑手在战马上操作的难度。

    尤其是对于本就是与战马不怎么熟悉的中原人来说,哪怕是身上什么都不穿,想要完全操控马匹都是一项极难的技术,何况身上还要穿着那么重的甲胄?

    如果还要在马上同时进行挥刺砍杀的作战动作,这怎么可能?

    军臣单于死活也想不出来,从哪方面看都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东西,竟然能够如此生硬的组合到了一起,被呈现在他的眼前。

    正是在他愣神的这一刹那,后面另一名骑兵已经近身上前,手中的长枪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地,直直刺向了军臣单于的空门。

    草原人是不穿甲的,并非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

    原本倒是还有一些,但随着前面两次大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曹襄缴获了。

    曹襄对这些匈奴人仍然保持着宽容,基本很少打扰他们平时的生活,但唯独在收缴战利品的这一方面上展现了铁血手段。

    和中原的规矩一样,凡是有查出私藏甲胄弩具的,一律处死。

    连着杀了一批人之后,整个匈奴部落的甲胄,基本上已经被清除了个干净。

    军臣单于即便是想穿,也没有甲胄可以让他穿。

    这就使得原本应该被甲胄所抵御的长枪,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的刺穿了军臣单于的肌肤和内脏,直接被穿成了一个葫芦,随后就被当成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汉军的将士随手一甩,滚落在一片被血迹掩盖的草场之上。